第1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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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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練雲同蘭納在聖壇階梯上坐了下來,方索也沒走，靠著一旁的欄桿沈默不語。
“有壓力嗎？”
格裏站在一旁，望著遠去的人群，如是問道。
練雲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……我以為這句話是我該問你的。”
格裏捋胡子的手一頓。
“你問我什麽？我又不是領主,沒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。”
“我是領主,所以跑來跑去跟各個種族聯絡感情。”
練雲眉眼彎彎：“可你是行政官呢，行政官不就是處理這些事嗎？衣食住行,經濟法令,佩思可就是這麽當的。”
格裏嚴肅的表情險些繃不住：“……你倒也不用分得這麽清楚。”
練雲趁機反問：“你有壓力嗎？突然多了這麽多人,錢不夠可以隨時管我要,糧食呢？糧食夠不夠？”
聽到這話的格裏突然將手裏的拐杖重重一頓地：“虧你還記得我管事呢！瞧瞧，一個老頭子管事！蘭納！”
格裏目標一轉,沖著蘭納：“你也好意思問都不問就把這麽多人帶回來了！”
蘭納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他的拐杖：“沒覺得您老。”
如果他不摔拐杖,大家都快忘了他還用得著這東西。
格裏指著蘭納,準備下一秒就大罵出聲。
“咳、”練雲連忙解圍,“他的意思不就是我的意思嘛。”
“哦？”
格裏捏著胡子,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：“既然是你的意思,如果糧食不夠,你能怎麽辦？”
練雲理不直氣也壯：“肯定能想到辦法。”
格裏舉起拐杖。
“我現在就想！！”
“其實……”一直沈默著的方索突然開口。
“大人有沒有想過要拉攏一下其他城鎮？”
練雲回過頭。
夕陽的餘暉灑在短發女子的側臉,她微微皺眉,似乎思考了很久。
練雲：“有什麽推薦？”
方索一怔，眉頭突然舒展開來,反而還多了一絲笑意，怪自己剛才想得太多了。
“您的小鎮若與主城交戰,須得知道兩者之間除去闊格城以外,隔著六座二級城池，二級城池下各有一到三個不等的三級城。”
“而其中橫在您和主城之間的,有三座二級城。”
這三座二級城連帶著其下的小村落，在兩方之間連起了一道無形的墻。
“我從聽說大人有意作戰的一刻，就開始收集這些信息了，如果大人有時間，我可以知無不言。”
方索沈靜而有力的視線落在練雲身上，後者自心底一凜。
此事非同小可。
練雲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：“洗耳恭聽。”
究竟怎麽對這層“墻”，或許會是制勝的關鍵。
見練雲嚴肅起來，方索暫松了口氣，開始講述自己這些天得到的信息。
“這三座城由西向東依次為焦塔城、開聖城和布利湖城。”
三座城引起特殊的標志性建築而得名。
焦塔城的中央有一個幾十米高的焦糖色塔臺，站在最高的臺子上，城中城外的景色都納入眼底。
經常有畫家慕名前去登塔取景。
開聖城據說是第一位神子死去的地方，也是第二位神子誕生地，在第二位成功崛起之後，他把這座城取名開聖，意為神跡開始之城。
而布利湖城靠近草原更多一些，其內有叫做布利的湖。
“第三座城的人口比較多，食物也應該比較豐富。”
方索意有所指，練雲立刻反應過來。
“我們想到一起去了。”練雲笑道，“我本來想著只是派出商隊去各個村落城鎮收購糧食，沒想到你的目標更大一些。”
方索勾了勾唇角：“我做這些原本只想打探一下各城的情況，沒想到派上了用場。其實，這三座城對於大人來說屬拉攏與否都可以的，但闊格城此事一出……”
讓小鎮對待三座城的態度不由得偏向了結盟一些。
練雲毫無芥蒂地搖搖頭：“大一些的城東西會多一些，也省下來到處搜羅的時間，倒也不算為難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該如何結盟？
練雲自知布布小鎮在外掛了個“日月神教”的名字，還算通過劫道獸人之口將名聲傳了出去。
若說小鎮真有什麽本事？
與精靈、獸人兩族結盟算不算？
“精靈森林的毒霧散去，這消息已經傳遍全大陸了，除了我們闊格城是佩思管著的，並無心在這方面攪和，其他城鎮派了不少隊伍出去。”
盡管他們帶著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，可其中心思，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。
練雲笑了笑：“精靈族固然有珍寶，但那是人家自己的生存之鑰，精靈族與世隔絕又不是把腦子也隔出去了，隨便些個人去他們就交代了？”
要說精靈族的寶貝，一是精靈森林的各種植物。
有練雲同他們開了一個貿易路線，短時間內精靈族不會隨意跟其他方有所交涉。
二是精靈族人的治愈能力。
從前人們忘卻了精靈族的天賦，以為他們有的只是自愈。
而他們真實能力恰恰能為作戰的軍隊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。
就像補給對馬拉松的重要性、游戲不能沒有奶媽一樣。
最穩賺不虧的一個種族，被練雲第一時間爭取到手了，後來的人再想要如何苦口婆心利誘講理，練雲只做隔岸觀。
守護獸送了小鎮禮物、半棵生命之樹在小鎮、繼承人在練雲隔壁。
能動搖得了算她輸。
歸根到底，精靈族所求的是謀生更生之路，而不是短暫的利益往來。
主城已經鬧出了不少幺蛾子，無論是闊格城城主棄城逃走，尚不知眼前這件事是否與他有關；還是私下裏秘密馴養泣獸，並告訴全大陸怪獸不可為食。
精靈族很清楚，有能力幫助他們走下去的，只有小鎮。
這個剛剛發展起來卻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小鎮。
方索見練雲胸有成竹，便放下心：“既然大人有把握再好不過了，這也可以當做我們的一個籌碼。”
少女點了點頭，方索繼續說：“據我所知，布利湖城因為其安全、富足的地理環境，讓它不必受到過多關註也能保持一個良好的運作，對主城保持著一些正常的忠心。除去它，其他兩座城，開聖城是魔法師協會和貴族共同管轄下的，近些年也不太受到照拂。”
“焦塔城就更不必說了，和闊格城差不太多，除了比闊格城多出一個塔，能偶爾從外鄉人身上賺些外快。”
練雲思考道：“如果我們想要拉攏，開聖城是最麻煩的一個，就算它近年不受關註，那也是神子的出生地。”
方索聞言認同道：“沒錯，這種地方的人從出聲就浸潤在這樣一個充滿信奉的氛圍中，他們會對自己的信仰有更多的擁護。”
貿然前去，被趕出來還算好的，就怕走都走不了，最後被上交給主城。
焦塔城則是最好拉攏的，有什麽困難幫一把，再打探一下城主是個什麽樣的人，道理打動不了就用錢，錢打動不了再上武力。
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傷亡，練雲真誠地希望能在第三個階段之前成功說服對方。
“雖然最容易，但焦塔城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。”
從小鎮和闊格城的情況出發，鎮上雖然已經種植了第二批，但要等至少一個月才能大規模產出。
他們現在急需大量的食物來源。
“布利湖城。”練雲擡起頭，似有所望。
“他們的城主存在感很小，”方索回想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，“沒有什麽愛好。”
如果想走投其所好的路很難。
不過……
方索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：“誰能拒絕變得更有錢呢？”
練雲斂神：“這幾日要麻煩你代我跑一趟了。”
“普遍情況下，在第二個階段就能談下來，不過如果實在不行，只能麻煩你先去焦塔城了。”練雲說道。
“明白，我定然竭盡全力。”方索眉目異常認真地說道。
畢竟是闊格城給小鎮帶來的麻煩，作為闊格城的一份子，她必然要擔起這個責任。
練雲需要留在小鎮。
來了這麽一大群人，她這個領主是該留在這裏坐鎮了。
“等等。”
方索轉身要走，又被練雲叫住。
少女素手一翻，手心裏出現一柄嶄新的匕首，刀刃不知用了什麽材料，看著格外鋒利，匕首柄處嵌入一塊內部似有暗湧之流的紅寶石。
她朝自己遞過來，笑得燦爛：“我拜托菲奧娜做的，她新合成出來的材料，不趁手也隨身帶著，萬一遇到打不過的人把寶石扣下來，也能拖延一會兒。”
方索：……
她接過匕首，望著快有刀柄一般長的寶石，陷入沈默。
“這倒是很符合你的風格。”
“什麽風格？”
“敗家。”
練雲：……
“你要不要。”
方索飛速收起匕首：“當然要。”
她瞥了一眼練雲胸前的吊墜。
那是和匕首上顏色一樣的寶石，恍若內有流體一般運動個不斷。
練雲站起來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：“不遠送了。”
洛是深夜時候回來的，有一路獸人護送著他和一道而來的蘑菇雞，此外還有當初和伯尼一起在森林砍樹的幾名傀儡。
傀儡被早就接到通知的居民安排在了一間民居，小黑雞暫且和泣獸待在一起。
好在小鎮的晝夜溫差不算太大，跟精靈森林比來雖低了一些，但據繆安說這些蘑菇雞是可以對並不大的環境變化慢慢調節適應的。
按照平常練雲早該休息了，但今天她為了等洛回來，特意留在了燈火通明的酒館。
地下養殖場當初建得很大，大青蛙雖然繁殖迅速，現在也沒能填滿多大的地方。
不過偶爾拿一些出來供給一次活動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洛身子骨弱，夜晚風大，獸人便給了他一條皮毯子。
進入小鎮後風便小了許多，洛覺得手腳回溫了一些，便把毯子低還給了身旁的獸人，道了一聲謝。
獸人族想來有護弱的天性在，一路上他們對這個病弱卻有禮貌的少年很有好感，見他冷了，就找出自己的毯子給他。
現在見他還給自己，連忙問：“雖然沒有風，但也還是冷的，你再披一會兒吧？”
洛輕輕搖了搖頭：“謝謝您。”
獸人便不再多說，很快將他帶到了酒館前。
酒館容納不下那麽多人，便有一部分點了篝火坐在酒館外，其中不少有獸人。
他們遠遠地看到了同族，站起來招呼。
獸人們散開，練雲也就註意到了隊伍後邊，眼上綁著紗布的洛。
洛松開了獸人引領著他的棍子，再次陷入漫無目的的一片漆黑。
他向前試探地走了兩步，
嘈雜的說話聲，淩亂的腳步，讓他找不到練雲的聲音。
“洛。”
一道熟悉的聲音鉆入他的耳中，洛猛地擡起頭，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。
“大人！”
他雙手朝前伸出去，試圖摸索到練雲的方向。
只是他冰冷的指尖剛剛碰觸到少女溫軟的手心，手肘處突然有一股力將他扯到了一旁。
蘭納扶著洛站穩，平靜道：“記得看著些路，撞到大人就不好了。”
洛：……
“說什麽呢？”練雲責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又看向洛：“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涼？夜裏這麽冷，怎麽不多穿些呢？”
說著她從背包裏拿出一張獸皮。
獸皮拿在手中就很是溫暖，她上前幾步為洛圍上，又攏緊了一些。
“也是我沒註意，明天去裁縫鋪給你多做幾件厚衣服。”
洛勾了勾唇角，摸摸被凍得粉紅的鼻尖，說話間有些鼻音：“多謝大人。”
蘭納冷眼看著洛，突然回過身朝不遠處的傑米招了招手。
“洛著涼了，麻煩你送他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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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《看著點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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練雲同蘭納在聖壇階梯上坐了下來,方索也沒走，靠著一旁的欄桿沈默不語。
“有壓力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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練雲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……我以為這句話是我該問你的。”
格裏捋胡子的手一頓。
“你問我什麽？我又不是領主,沒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。”
“我是領主,所以跑來跑去跟各個種族聯絡感情。”
練雲眉眼彎彎：“可你是行政官呢，行政官不就是處理這些事嗎？衣食住行,經濟法令,佩思可就是這麽當的。”
格裏嚴肅的表情險些繃不住：“……你倒也不用分得這麽清楚。”
練雲趁機反問：“你有壓力嗎？突然多了這麽多人,錢不夠可以隨時管我要,糧食呢？糧食夠不夠？”
聽到這話的格裏突然將手裏的拐杖重重一頓地：“虧你還記得我管事呢！瞧瞧，一個老頭子管事！蘭納！”
格裏目標一轉,沖著蘭納：“你也好意思問都不問就把這麽多人帶回來了！”
蘭納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他的拐杖：“沒覺得您老。”
如果他不摔拐杖,大家都快忘了他還用得著這東西。
格裏指著蘭納,準備下一秒就大罵出聲。
“咳、”練雲連忙解圍,“他的意思不就是我的意思嘛。”
“哦？”
格裏捏著胡子,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：“既然是你的意思,如果糧食不夠,你能怎麽辦？”
練雲理不直氣也壯：“肯定能想到辦法。”
格裏舉起拐杖。
“我現在就想！！”
“其實……”一直沈默著的方索突然開口。
“大人有沒有想過要拉攏一下其他城鎮？”
練雲回過頭。
夕陽的餘暉灑在短發女子的側臉,她微微皺眉,似乎思考了很久。
練雲：“有什麽推薦？”
方索一怔，眉頭突然舒展開來,反而還多了一絲笑意，怪自己剛才想得太多了。
“您的小鎮若與主城交戰,須得知道兩者之間除去闊格城以外,隔著六座二級城池，二級城池下各有一到三個不等的三級城。”
“而其中橫在您和主城之間的,有三座二級城。”
這三座二級城連帶著其下的小村落，在兩方之間連起了一道無形的墻。
“我從聽說大人有意作戰的一刻，就開始收集這些信息了，如果大人有時間，我可以知無不言。”
方索沈靜而有力的視線落在練雲身上，後者自心底一凜。
此事非同小可。
練雲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：“洗耳恭聽。”
究竟怎麽對這層“墻”，或許會是制勝的關鍵。
見練雲嚴肅起來，方索暫松了口氣，開始講述自己這些天得到的信息。
“這三座城由西向東依次為焦塔城、開聖城和布利湖城。”
三座城引起特殊的標志性建築而得名。
焦塔城的中央有一個幾十米高的焦糖色塔臺，站在最高的臺子上，城中城外的景色都納入眼底。
經常有畫家慕名前去登塔取景。
開聖城據說是第一位神子死去的地方，也是第二位神子誕生地，在第二位成功崛起之後，他把這座城取名開聖，意為神跡開始之城。
而布利湖城靠近草原更多一些，其內有叫做布利的湖。
“第三座城的人口比較多，食物也應該比較豐富。”
方索意有所指，練雲立刻反應過來。
“我們想到一起去了。”練雲笑道，“我本來想著只是派出商隊去各個村落城鎮收購糧食，沒想到你的目標更大一些。”
方索勾了勾唇角：“我做這些原本只想打探一下各城的情況，沒想到派上了用場。其實，這三座城對於大人來說屬拉攏與否都可以的，但闊格城此事一出……”
讓小鎮對待三座城的態度不由得偏向了結盟一些。
練雲毫無芥蒂地搖搖頭：“大一些的城東西會多一些，也省下來到處搜羅的時間，倒也不算為難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該如何結盟？
練雲自知布布小鎮在外掛了個“日月神教”的名字，還算通過劫道獸人之口將名聲傳了出去。
若說小鎮真有什麽本事？
與精靈、獸人兩族結盟算不算？
“精靈森林的毒霧散去，這消息已經傳遍全大陸了，除了我們闊格城是佩思管著的，並無心在這方面攪和，其他城鎮派了不少隊伍出去。”
盡管他們帶著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，可其中心思，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。
練雲笑了笑：“精靈族固然有珍寶，但那是人家自己的生存之鑰，精靈族與世隔絕又不是把腦子也隔出去了，隨便些個人去他們就交代了？”
要說精靈族的寶貝，一是精靈森林的各種植物。
有練雲同他們開了一個貿易路線，短時間內精靈族不會隨意跟其他方有所交涉。
二是精靈族人的治愈能力。
從前人們忘卻了精靈族的天賦，以為他們有的只是自愈。
而他們真實能力恰恰能為作戰的軍隊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。
就像補給對馬拉松的重要性、游戲不能沒有奶媽一樣。
最穩賺不虧的一個種族，被練雲第一時間爭取到手了，後來的人再想要如何苦口婆心利誘講理，練雲只做隔岸觀。
守護獸送了小鎮禮物、半棵生命之樹在小鎮、繼承人在練雲隔壁。
能動搖得了算她輸。
歸根到底，精靈族所求的是謀生更生之路，而不是短暫的利益往來。
主城已經鬧出了不少幺蛾子，無論是闊格城城主棄城逃走，尚不知眼前這件事是否與他有關；還是私下裏秘密馴養泣獸，並告訴全大陸怪獸不可為食。
精靈族很清楚，有能力幫助他們走下去的，只有小鎮。
這個剛剛發展起來卻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小鎮。
方索見練雲胸有成竹，便放下心：“既然大人有把握再好不過了，這也可以當做我們的一個籌碼。”
少女點了點頭，方索繼續說：“據我所知，布利湖城因為其安全、富足的地理環境，讓它不必受到過多關註也能保持一個良好的運作，對主城保持著一些正常的忠心。除去它，其他兩座城，開聖城是魔法師協會和貴族共同管轄下的，近些年也不太受到照拂。”
“焦塔城就更不必說了，和闊格城差不太多，除了比闊格城多出一個塔，能偶爾從外鄉人身上賺些外快。”
練雲思考道：“如果我們想要拉攏，開聖城是最麻煩的一個，就算它近年不受關註，那也是神子的出生地。”
方索聞言認同道：“沒錯，這種地方的人從出聲就浸潤在這樣一個充滿信奉的氛圍中，他們會對自己的信仰有更多的擁護。”
貿然前去，被趕出來還算好的，就怕走都走不了，最後被上交給主城。
焦塔城則是最好拉攏的，有什麽困難幫一把，再打探一下城主是個什麽樣的人，道理打動不了就用錢，錢打動不了再上武力。
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傷亡，練雲真誠地希望能在第三個階段之前成功說服對方。
“雖然最容易，但焦塔城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。”
從小鎮和闊格城的情況出發，鎮上雖然已經種植了第二批，但要等至少一個月才能大規模產出。
他們現在急需大量的食物來源。
“布利湖城。”練雲擡起頭，似有所望。
“他們的城主存在感很小，”方索回想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，“沒有什麽愛好。”
如果想走投其所好的路很難。
不過……
方索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：“誰能拒絕變得更有錢呢？”
練雲斂神：“這幾日要麻煩你代我跑一趟了。”
“普遍情況下，在第二個階段就能談下來，不過如果實在不行，只能麻煩你先去焦塔城了。”練雲說道。
“明白，我定然竭盡全力。”方索眉目異常認真地說道。
畢竟是闊格城給小鎮帶來的麻煩，作為闊格城的一份子，她必然要擔起這個責任。
練雲需要留在小鎮。
來了這麽一大群人，她這個領主是該留在這裏坐鎮了。
“等等。”
方索轉身要走，又被練雲叫住。
少女素手一翻，手心裏出現一柄嶄新的匕首，刀刃不知用了什麽材料，看著格外鋒利，匕首柄處嵌入一塊內部似有暗湧之流的紅寶石。
她朝自己遞過來，笑得燦爛：“我拜托菲奧娜做的，她新合成出來的材料，不趁手也隨身帶著，萬一遇到打不過的人把寶石扣下來，也能拖延一會兒。”
方索：……
她接過匕首，望著快有刀柄一般長的寶石，陷入沈默。
“這倒是很符合你的風格。”
“什麽風格？”
“敗家。”
練雲：……
“你要不要。”
方索飛速收起匕首：“當然要。”
她瞥了一眼練雲胸前的吊墜。
那是和匕首上顏色一樣的寶石，恍若內有流體一般運動個不斷。
練雲站起來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：“不遠送了。”
洛是深夜時候回來的，有一路獸人護送著他和一道而來的蘑菇雞，此外還有當初和伯尼一起在森林砍樹的幾名傀儡。
傀儡被早就接到通知的居民安排在了一間民居，小黑雞暫且和泣獸待在一起。
好在小鎮的晝夜溫差不算太大，跟精靈森林比來雖低了一些，但據繆安說這些蘑菇雞是可以對並不大的環境變化慢慢調節適應的。
按照平常練雲早該休息了，但今天她為了等洛回來，特意留在了燈火通明的酒館。
地下養殖場當初建得很大，大青蛙雖然繁殖迅速，現在也沒能填滿多大的地方。
不過偶爾拿一些出來供給一次活動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洛身子骨弱，夜晚風大，獸人便給了他一條皮毯子。
進入小鎮後風便小了許多，洛覺得手腳回溫了一些，便把毯子低還給了身旁的獸人，道了一聲謝。
獸人族想來有護弱的天性在，一路上他們對這個病弱卻有禮貌的少年很有好感，見他冷了，就找出自己的毯子給他。
現在見他還給自己，連忙問：“雖然沒有風，但也還是冷的，你再披一會兒吧？”
洛輕輕搖了搖頭：“謝謝您。”
獸人便不再多說，很快將他帶到了酒館前。
酒館容納不下那麽多人，便有一部分點了篝火坐在酒館外，其中不少有獸人。
他們遠遠地看到了同族，站起來招呼。
獸人們散開，練雲也就註意到了隊伍後邊，眼上綁著紗布的洛。
洛松開了獸人引領著他的棍子，再次陷入漫無目的的一片漆黑。
他向前試探地走了兩步，
嘈雜的說話聲，淩亂的腳步，讓他找不到練雲的聲音。
“洛。”
一道熟悉的聲音鉆入他的耳中，洛猛地擡起頭，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。
“大人！”
他雙手朝前伸出去，試圖摸索到練雲的方向。
只是他冰冷的指尖剛剛碰觸到少女溫軟的手心，手肘處突然有一股力將他扯到了一旁。
蘭納扶著洛站穩，平靜道：“記得看著些路，撞到大人就不好了。”
洛：……
“說什麽呢？”練雲責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又看向洛：“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涼？夜裏這麽冷，怎麽不多穿些呢？”
說著她從背包裏拿出一張獸皮。
獸皮拿在手中就很是溫暖，她上前幾步為洛圍上，又攏緊了一些。
“也是我沒註意，明天去裁縫鋪給你多做幾件厚衣服。”
洛勾了勾唇角，摸摸被凍得粉紅的鼻尖，說話間有些鼻音：“多謝大人。”
蘭納冷眼看著洛，突然回過身朝不遠處的傑米招了招手。
“洛著涼了，麻煩你送他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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